三重県木本で虐殺された朝鮮人労働者の追悼碑を建立する会と紀州鉱山の真実を明らかにする会

三重県木本で虐殺された朝鮮人労働者の追悼碑を建立する会と紀州鉱山の真実を明らかにする会

「不能遗忘的记忆 “北岸大洋惨案”幸存者采访录」

2016年04月09日 | 海南島史研究
http://column.chinadaily.com.cn/article.php?pid=10089
「中国日报中文网」2015年8月7日 15:39 作者:黄一鸣(中国日报驻海南记者站站长)。
■黄一鸣:不能遗忘的记忆 “北岸大洋惨案”幸存者采访录

【相片】1939年1月19日,日本悍然发动了侵琼战争-日军侵琼老照片。黄一鸣收藏
【相片】2月10、14日凭着船坚利炮侵华日軍先后占领了海口、琼海、崖城等地-日军侵琼
   老照片。黄一鸣收藏
【相片】日军的三光政策对海南岛许多手无寸铁的无辜老百姓进行大屠杀-日军侵琼老照片。
   黄一鸣收藏

  1939年1月19日,日本侵略军悍然发动了侵琼战争。1939年2月10日,凭着船坚利炮,侵华日军登陆海南,先后占领了海口、琼海、崖城等地。日军的三光政策对海南岛许多手无寸铁的无辜老百姓进行大屠杀,在海南制造了惨绝人寰的“北岸大洋惨案”、 “乐罗大惨案”、“田独万人坑”、“木头园十八人井”、“黄流千人坑”、“乡土村十七人坑”等惨案,杀害海南人民40余万,奸淫抢掠难以计数。
  这些惨案汇聚的并不只是一个个冰冷的数据,而是幸存者的血的记忆。今年是抗战胜利70周年,为了铭记历史,记者走访了海南多位市县见证日军侵琼的幸存者,还原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
  博鳌镇是琼海市的一个小镇,是博鳌亚洲论坛的会址所在地。依托博鳌亚洲论坛,博鳌小镇经济、社会快速发展,成为国际小镇,博鳌人民热情地欢迎着从五大洲四大洋来的宾客。但如今风光旖旎、一派祥和的博鳌,在70多年前却经历了腥风血雨的岁月。如今,在博鳌镇北岸村委会,五百人墓面朝着大海静静地矗立着,痛诉着日本侵略者丧尽天良惨绝人寰的暴行....
  回溯到74年前的1941年春,乐会县(现琼海市境内)北岸乡日本维持会的骨干分子黎清农被我抗日队伍枪毙,日军将北岸乡视为敌对乡村,对大洋和北岸村进行毁灭性的“杀光、烧光、抢光”三光政策,以摧毁中国人民的反抗意志。同年6月24日,日军集中桥园、龙滚、中园、乐城和博鳌等据点的驻军400余人,由维持会汉奸带路,深夜驱车来到据村庄2里地的行坡岭,分兵包围了大洋和北岸村。等到第二天拂晓,天刚蒙蒙亮,日军闯进村,借检查“良民证”为由,用枪和刺刀威逼村民,不分男女老少,逐户将村民押到村民何君志与何君日家,对抗拒不从和躲闪逃跑的就用刀刺杀和开枪击毙。日军共计杀死499人,其中大洋、北岸村369人,过路的外乡人130人。这一事件被称作为“北岸大洋惨案”,又因发生在农历六月初一,被称为“六一大惨案”。

下面为几位幸存者的采访录:

★家人被杀 所剩无几

【相片】北岸大洋惨案幸存者—何书琼。黄一鸣摄影
    何书琼,生于1936年,是海南省琼海市博鳌镇九曲江北岸村人。
         “北岸大洋惨案”的幸存者。

  何书琼讲述道:“当年我才4岁,那天早晨,我、姐姐和妈妈被突然破门而入的日军惊醒,日军吆喝着将我们出家门。妈妈抱着我牵着姐姐,被持刺刀的日军先押到了国奕公家。当时,左邻右舍的许多乡亲们也先后被押进来。还有很多乡亲被押到何君志与何君日家。大家都十分害怕,意识到要大祸临头了。不久,日军便两三人一组地从国奕公家拉人出去。外面不断地传来哭嚎声和惨叫声,被拉出去的乡亲再没有回来。在日军用枪托拥我们的时候,妈妈紧抱着我,姐姐哭着跟在身边。当我们被到何君日家时,四周站着手持刀枪、面目狰狞、杀气逼人的日军。两挺机关枪架在院门槛上对着院内的乡亲,场面十分恐怖。君日家没后门,我们也没法逃跑。乡亲们人挤人地站在院子里,妇孺老人站一边,20多个青壮年男人站一边,日军惨无人道地将许多青壮年用铁丝穿掌连成一串,后来又逐个用绳子绑牢。
  日军在大厅里堆上稻草木柴、浇了汽油、点火,然后开始杀人。乡亲们两个一次地被押到门口,两个强悍的日军举刀猛砍猛刺,不管死活,再由另两个日军抓起扔进火堆。我们被押到门口时,大厅里已经躺着很多乡亲们的尸体,地上、墙上,到处都是喷射的鲜血,我们还没站稳,日军就挥起军刀朝我们乱砍乱刺一通,然后把我们扔到火堆和尸堆里。我的母亲被扔到火堆里滚到门前不动了,姐姐也倒在尸堆上死了。我被刺了4刀,昏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君文大公和留客婶叫我的名字,我睁开双眼感到全身像散了架,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浑身鲜血湿漉漉的,伤口阵阵剧痛,耳边响着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空气里充满汽油和焦味。
  日军把乡亲们押到屋子里点起火堆逐个刺杀后,又将屋里的家具木料等堆在一起,从外面封死大门,任其燃烧,想把杀死和没杀死的人通通烧成灰烬。火势越来越猛,顷刻间就烧到了屋顶。伤势较轻的君文大公和留客婶见日军封门后,急忙拼命的在后房谷缸上方的斗砖墙上撬开一个洞口,我们能逃的人都出来了。君文公抱起我把我放在谷缸盖上,他先爬出洞外,又帮我逃出来。我看了看母亲和姐姐,很希望她们也能爬出来,但她们已经葬身火海,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之后,我忍着剧痛回到家,发现我的家人已所剩无几,我来到君文公家,看到和我一样从死里逃生的婶婆和伯母们,我们抱头痛哭,大人们商量后决定悄悄渡过九曲江到各村亲戚家去疗伤,等康复后再作打算。正准备启程,我的叔叔风尘仆仆的冲进门,叔叔去外地办事躲过此劫,他闻讯冒险回来看亲人,得知我的祖母,母亲、姐姐、三婶和两个堂弟6位亲人都被日军残忍地杀死焚烧后,叔叔悲痛欲绝。后来,叔叔抱我去了姑妈家治伤养伤,之后,我的伤口渐渐愈合,但是那次的受伤导致我现在身体留下很多后遗症。”

★战争的伤至今影响我的日常生活

【相片】北岸大洋惨案幸存者—何军范。黄一鸣摄影
    何军范,生于1935年,海南省琼海市博鳌镇九曲江北岸村人。
         北岸大洋惨案的幸存者。

  何军范说:“惨案发生那天,凌晨5点钟左右,汉奸带着四五个日军来我家,说要检查良民证,借此叫我们一家人去集中。我的母亲一手抱着我妹妹,一手拉着我,我的姐姐跟着我的伯母,我们一起被押到何国泮家,和我们一同被押去的村民大概有80多个人。我们被关在国泮家的大厅里,屋里漆漆的,充满了恐怖气息,不一会,日军从屋里拉走了两个青年去给他们摘椰子吃。
  吃完椰子,又来了十个刽子手日军,其中一个日军拿了一桶汽油,在大腿部拍了三声,其余的日军在门口架起机枪准备开火。他们从柴房拿来稻草,和芦苇席、家具、门板堆成一堆,给上面浇上汽油,点起熊熊大火。十个刽子手两个站在门口,其余八个去抓人,抓一个用刺刀刺一个,屋里的村民拼命躲,惊恐慌张地在屋里跑来跑去。门外的日军用机枪把住院门,如有村民跑出来就用机枪射杀。我的伯母先被杀害,紧接着姐姐也被杀害,我眼睁睁地看到姐姐被日军用刺刀挑到火堆里。接着我的母亲和弟弟也被相继杀害了,当时年幼的我看到这残忍的场面被吓蒙了,也不懂哭,我惊慌地在屋里跑来跑去,还是被日军一把抓住,日军在我的腹部用刺刀刺了两刀,背部也被刺了两刀,日军见我还有呼吸,又残忍的用军刀从我的头颅中部砍过来,我本能的躲了一下,我面部的右半边还是被砍的血肉模糊,日军就把我推到火堆里,当时我还是神志清晰的,趁着混乱,用木棍把还在冒烟的烟灰抖开,拼命跑到屋里,看到盛满番薯干的水缸,就把番薯干全部拿出来躲到里面,大概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才出来。
  我踉踉跄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满地都是烧焦的尸体,村里的上空冒着烟。在回家途中,我看见一些村民被日军追杀,场面非常血腥,同村的何家照被日军追杀,突然日军挥着军刀向何家照的后颈部砍过去,听到何家照一声惨叫,鲜血四射,他就躺在了地上,等到下午5点钟的时候,何家照的女儿和女婿把他抬回家,当时村里没有医院,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包扎,13天后,何家照死了。
  我在家中见到自己的伯婆,伯婆被刺了七刀,勉强能走动。伯婆看见我的脸部血肉模糊的,忙给我简单包扎了一下,之后,外祖母家的亲戚帮我治好脸部的伤,但至今我的脸的右部有一个很大的疤痕,甚至影响我说话。”

★父母和妹妹未能幸免 惨遭杀害

【相片】北岸大洋惨案幸存者—黎辉熊。黄一鸣摄影
    黎辉熊,生于1931年,海南省琼海市博鳌镇北岸村委会大洋村人。
         北岸大洋惨案幸存者。

  黎辉熊说:“1941年农历六月初一的那天,凌晨5点左右,天蒙蒙亮,当时我还在熟睡当中,突然被村里的一阵嘈杂声吵醒,当我睁开双眼,我的父母已经被几个穿着黄军衣的日本人捆绑了,他们凶狠地拿着刺刀,我被这样的场面吓呆了,紧躲到父母的身后,拉着母亲的衣襟,日军一把抓住我,把我和父母绑在一起,紧接着我的三个兄弟和年仅6岁的妹妹都被捆绑了。
  日军包围了我所在的村庄,他们将我们村的村民全部集中,一个个都用椰绳捆绑连成一排,并把我们集体带到村民黎锡洲的家。一路上,小孩的哭喊声不断。旁边的日军拿着刺刀威吓,我吓得不敢哭出声音,只能紧紧地拽着母亲的衣襟跟着父母亲走。日军把我们集中在一起后,他们给村里的房子浇上汽油,村民家里的家具、门板全被烧毁。
  日军把我们押到黎锡洲家后,村民们都很惊慌,哭喊声一片。突然日军拿着刺刀刺向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我亲眼看到有几十个村民被刺刀挑死,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当时10岁的我腹部也被日军刺了两刀,疼得昏死了过去。我的二哥也被日军刺到背部,好在伤势不是很重,就趁着慌乱用石头砸,用手挖,终于在墙上挖了一个洞,二哥抱着半昏迷状态的我从洞口逃出来,躲进了山里。后来听说我的父母和妹妹均未能幸免,在那场惨案中被日军残忍的用刺刀刺死了。”

★萦绕在心头的战争之痛
  70多年过去,和平的曙光照耀着中华大地。何书琼和其他北岸大洋惨案幸存者依旧在每年的农历六月初一回到北岸村委会,纪念和悼念在惨案中逝去的生命。即使是现在,一讲到日本军国主义,何书琼依然非常气愤。“怎么能不恨? 家破人亡,日本帝国主义的残暴,那些细节我记得非常清楚,永生不会忘记。”
コメント    この記事についてブログを書く
  • X
  • Facebookでシェアする
  • はてなブックマークに追加する
  • LINEでシェアする
« 「“红色塔昌”:一个村的抗战史」 | トップ | 「日军侵琼历史实地考察之感想」 »
最新の画像もっと見る

コメントを投稿

海南島史研究」カテゴリの最新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