蔵書目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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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邦活在我们心中」 3 (1989.4.24)

2024年08月02日 | 民主化運動 2 六・四、天安門事件

   
  上海市出版局党委书记潘维明说,耀邦逝世的消息怎么也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昨天,我到了天安门广场,到了北京大学和人民大学,看了很多大字报。我突然感到这个气氛和1976年的气氛十分相象,一方面感到很激动,一方面又感到很悲哀。我觉得我们国家这个方面没有进步。78年我考入,北大,担任了一届学生会主席,有两件事耀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件事:77、78届同学发起为老校长蔡元培和李大钊建造铜像的活动,虽然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支持,但也遇到了一些有极左思想人的反对,在很困难的时候,我给耀邦写过一封信,他委托当时团中央第一书记王兆国转告北大学生会的同志们,说他支持这个活动。第二件事,当时北大党委的工作非常困难,面临如何对待学生提出的许多尖锐问题,有人提出要在北大抓千分之五的反革命,要开除学生。韩天石同志当时讲,千分之五的概念是北大8千人中要抓40个反革命,我到哪里去抓这么多反革命,当时耀邦坚决支持了北大党委的这个意见,当时耀邦领导的中央确实理解学生,理解北大党委的工作,所以学生更加热爱我们党,所以在天安门游行的时候,北大打出了 “小平你好” 的标语。
  后来在担任上海市委宣传部长期间,更体会到了耀邦对青年干部的一片爱心。我第一次见耀邦是在1985年,当时和芮杏文同志两人去机场接他,在机场他和我们谈了一个多小时,讲到了他对精神文明建设的一系列构思,我们也汇报了上海开展文化发展战略方面的想法。他表示了坚决的支持。后来有两次参加书记处的会议,讨论我们这个文化发展战略提纲的时候,耀邦有几段话我至今仍然记得非常清楚,讲到我们当时在文化上准备实行更加开放的政策,打破长期以来对知识分子不信任的习惯,要给我们的知识分子、给我们的专家、学者、作家、艺术家发放长期护照,允许他们在世界文化舞台上广泛活动这么一个设想时,耀邦就说,“不要怕人不回来,他不回来,他的儿子女儿会回来,他的儿子女儿不回来,他的孙子孙女会回来,就是他们人不回来的话,他还会把钱寄回来。所以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出去的人学到了东西只有对我们有好处。” 这在当时对我们启发特别大。
  1986年学潮前夕,他在上海,丝毫没有即将要下台的感觉,仍然在那里兴致勃勃地谈上海的发展,看了上海的10个郊县,专门组织科教文卫体新闻作家艺术家文艺工作者和他进行座谈,当上海杂技团团长汇报到了由于实行了文化发展战略,该团有了自主权,能够在世界杂技舞台上自主签订合同,第一次到日本演出45天就赚了150多万美元。他听后非常高兴地说,我这个总书记就爱听你们讲这一些,你们知识分子富起来了,我就高兴了。当时也提了很多意见。后来这些艺术家们讲,和耀邦在一起,就象解放初和周总理、陈老总在一起那样。后来我到了电机厂,发现86年的这场反自由化运动,在最基层的人民当中是不得人心的。在天安门看到,我们的年轻一代是有希望的,我们的人民是有希望的,我对国家的前途并不担忧。
  理论家、科技日报副总编苏长江说,民心向背确实是考验一个人最主要的标志,对耀邦同志的评价,想了半天,我觉得刚才大林的话最合适,他就是一个伟大的人。我跟他在一起相处时间比较短,到党校去的时候在他底下的理论研究室工作,经常在一起讨论文章,与他在一起真感到是和人在一起,不是跟那种官假人在一起。我们这个社会为什么这样悼念耀邦呢,就是因为耀邦是一个真正的人,老老实实的人,不是那种搞阴谋诡计虚假的人。我有机会与吴明瑜在8月27日的下午去看他,也是谈了很长,从下午2点半一直谈到6点钟,有两句话他讲得非常感人,我们都觉得对他处理不公平,他为人民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有很大的历史功绩。他没有那么想,而是说:“我有两个没有想到,一个是没有想到被放在这么高的地位,第二个没想到在我退下来以后还有这么个好名声。” 现在想起来,实际上他还有第三个没想到,即他的逝世会给我们祖国的历史带来这么大的深刻的意义。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作为一面改革的旗帜,虽然人离开我们了,但这面旗还在指导我们。他确实是关心人,我们去,他几乎把所有在座的人一个个都问到了,身体怎么样,精神怎么样?他问到吴江同志,老吴(明瑜)说他不太愿出来。我说要劝他出来走走。他就说要把他拉出来!他总是想别人,其实他自己日子更难过啊!他挨个地讲,挨个地说。那天他还说到 “多么年来的经验,有四种人要慎重又慎重来对待:一种人是青年学生,一定要非常慎重,要爱护他们,关心他们的成长;一种人是知识分子,对知识分子要理解、要宽容;一种人是少数民族;另外一种是民主党派。” 尽管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是这么一种情况,但是他还是有信心,那天他还问我们:“你们对形势有什么估计啊?” 还说:“改革很艰难,但是决不能后退,一定要改革。” 我们临走已站起来了,他还鼓励我们说:“现在要依靠三个左右,一个是70岁左右、50岁左右、60岁左右的人,大家要努力,要把改革搞下去。” 14日晚我给他家打电话,德平不在,是德华接的,德华说父亲病了进医院后,一度有点险情,心脏停跳那么几秒钟,没有通过助搏器,他自己又跳起来了。德华还说这么句话:“老人家生命力还挺强” ,还说 “按医生说法,危险期是一个星期,最危险期已经过去了,明天是最后一天” 。回来我就打电话告诉老吴,老吴还说等他好点了,我们再到医院去看看他。第二天一回来,听人说老吴给我打电话,我就想这下糟糕了。‥‥‥
  李锐插话说,最近我和他谈话望他保重身体,我说你只比我大一岁半,他说我73的门坎过了,中国有句古话,73、74嘛,他对自己的身体是非常之乐观的,(吴明瑜插话:他没有任何器质性毛病)他不相信他自己有心脏病。
  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列主义研究所研究员张显扬说,我很敬仰耀邦同志,但遗憾的是我没有见过他(孙长江插话:那天他专门问了显扬,问了好几句)。87年的变故之后,外电有很多报道,其中说到我们老苏还有在坐几位是耀邦的社会基础,很荣幸我也被列在其中。从那以后更感到有一种命运上的联系,尤其关心他的健康问题。这次他得病后我总在探望他的病情,13日还打了个电话,告诉我情况还是很好的,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憋了好久,我对德平讲,等到耀邦健康恢复的时候,我要求见一次,承蒙德平厚意,等他恢复健康后一定安排。我知道耀邦多次问起我的情况,包括我住的破房子他都问到几次。15日我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时,人闷住了。这几天心情很压仰,耀邦去世前后,有一种感觉,这个世界陡然发生一个非常大的反差。非常注意悼念活动,我在天安门发现,耀邦是属于人民的。一个领导人去世之后,能够激起全国人民,尤其是知识界这么样巨大的悲痛,我觉得这是对他很好的评价。我敢说,在中国领导人里面,他的去世能引起全国人民这么大悲痛的,也许很少。耀邦是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粉碎 “四人帮” 以后,经过三中全会前后的这场努力,他支持领导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把党的思想路线引导到马克思主义轨道上来。我们这个党才从沉痛的教训中看清了当代中国的走向,耀邦站在当代中国历史潮流的前头,在引领着这个历史潮流的前进。他坚持民主,记得81年他当党的主席的时候有篇演说,里面有这么一句话:“革命胜利以后,我们党的任务仍然是领导人民争取民主”,“民主不是一劳永逸的”这句话很多人是不赞成的,想砍掉,由于耀邦的坚持,这句话没被砍掉。他自己作风非常民主,但最主要的还是他把民主看成中国的希望,在现实的环境里,他要彻底扭转局面是不可能的,所能做的是力所能及地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使得我们党的政策体现一种公正、人道的精神,耀邦实际上开了一个先河。耀邦念了很多书,87年以来是马克恩全集一本一本读,我经常知道他已经读到哪一本了,最后一次消息说他读到23卷,也就是《资本论》的第一卷,后来不知他进程怎么样了。他对马克思主义有很深的研究,他非常关心人民的生活,把我党的政策叫做 “富民政策”。
  秦川插话:真理标准讨论之后,又计划讨论社会主义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后被人告发了,所以垮了。他富有人道精神、民主精神,而且把民主、人道看作是我们党奋斗的一种目标,这是难能可贵的,在我党高级领导人中,这是极少的。他还有一个可贵的地方,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他坚持实践与理论的统一,亲自举手赞成的政策,他都要去贯彻。如废除领导职务终身制,干部要年轻化,党有这个政策,他碰到这个事情,总要力图去推进这个进程,耀邦同志是一个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者,作为一个理论工作者,特别要继承他的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精神,推进我们的民主。
  中央统战部林金耀说,今后一段时间如何消化耀邦的政治遗产,对我们推进民主化现代化进程有重大意义。87年他离开总书记的职务以后,我接触了不少人,有一个感觉:如耀邦在中科院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但中科院的同志就讲,耀邦在中科院工作的时间,是科学院的黄金时代;宣传部的同志说,耀邦当部长的时候,是中宣部的黄金时代;在党校虽然是副校长,但主持常务工作,党校的同志也说耀邦工作过的那段,是中共中央党校建国以来的黄金时代;还有组织部的同志也是这么说,一位领导同志,能够給自己工作的单位带来一个黄金时代是很了不起的,是很难得的,我觉得对耀邦评价是民心所在。
  青年理论工作者韦典华回忆了86年11月中下旬陪同耀邦去上海江苏视察的情景,以及他对文艺等方面工作的批示。并在昨天和一个同志到天安门纪念碑献了一个花圈,挽带上写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中国知识分子的挚友、中国共产党的好总书记。
  北京社会经济科学研究所所长陈子明谈了耀邦与青年人的关系,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表明,耀邦是愿意理解青年人的,是懂得爱护青年人的。他还提出中国共产党和学生运动从来是一种血肉相连的关系,包括耀邦下台也与学生运动有关,那么中国共产党和学生运动的这个关系我们总结过没有?他认为还没有。现在许多领导对青年是不理解的。
  香港文汇报驻京记者刘锐绍也以自己的亲身经历,追思了耀邦对他说的 “香港人也是中国人!” 的感人过程。全国人大教科文委副主任委员胡绩伟也在会上作了发言。出席会议的还有:冯牧、刘吉、胡鉴美、宋贵仑、郑仲兵等。
  最后《世界经济导报》编委张伟国代表这次活动发起单位向与会者表示衷心的感谢。
  
            (摘自4月24日《世界经济导报》) 

〔蔵書目録注〕
  
 上の文は、『1989・中国一周』(1989年5月)(北京)に所収のものである。
 原載は、『世界経済導報』四三九期(上海)のようである(未見)。
 なお、『天安門の渦潮  -資料と解説 中国民主化運動』 岩波書店 (1990年5月)に、その一部の日本語訳が掲載されている。
 その掲載文と比べると、発言の一部が削除されているものがあ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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