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审问记录
（一九六七年八月四日陈再道、钟汉华、牛怀龙、蔡炳臣、巴方庭等于北京答复中共军各总部 、国防科委、陆海空三军驻京机关和文体单位「红卫兵」审问记录 ）
问：「七、二〇」是什么事件？
答：我犯了罪。「七、二〇」事件是个反革命事件。
问：你根据什么说是个反革命事件？
答：反对毛主席派去的代表，那还不是反革命事件啊。但是，到底谁煽动的，我也不知道。
问：你说，你有什么罪？
答：我执行了刘邓反动路线，一直顽固坚持，造成了恶果。我要承担责任。
问：你老不老实？
答：我怎么能不老实，我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话不能讲。
问：你怎么划策「七、二〇」事件？
答：我没有。这个反革命事件里面有没有坏人在策动，我也说有人在策动。「百万雄师」、独立师到底怎么一下子起来，我也弄不清楚，我也挨了他们打。
问：他们为什么后来不打你了？
答：我也不晓得。他要打就打，不打就不打。
问：你挨打时说了什么话？
答：我说，你们这个要不得，你们犯法了。
问：你对中央代表说，我们的文化大革命搞的不好，你们到街上看一看，这句话你讲了没有？
答：讲了，讲了。
问：你要中央代表看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达要什么目的？
答：我那时候没有什么目的。当时这个思想就是说，他们 （指中央代表 ）光是看了几个造反派的情况，其他的地方没看，所以说你们到街上看看。
问：你让中央代表去了解谁的情况？
答：对其他组织‥‥‥‥到「红武兵」、「百万雄师」去了解一下。
问：你认为中央不了解「百万雄师」的什么情况？
答：我没想那些，我是让他们了解全面情况。
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答：意思就是说，他们没有了解全面情况。我这就是对抗中央文革。
问：你认为中央的指示是不是全面的？
答：是对中央了解武汉的情况不满，不是对中央的决定不满。
问：你让中央派去的代表到街上看什么？街上都搞了些什么？
答：我可不知道街上发生了什么问题呀？
问：中央代表到武汉的第二天，你们就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武斗你却胡说没有这回事。你怎么知道没有？
答：有，有。
问：你为什么说没有？
答：我是说，十六日没有大规模武斗，就是工总和电车站的打了一下。
问：总理到武汉以后，你鼓励下面的干部，在师以上干部会议上给周总理提意见。有没有？
答：没有，没有。
问：揭发出来怎么办？
答：揭发出来我认罪。
问：你在师以上干部会议上干了些什么？
答：这个会议是在总理来以前开的。那时候，中央对我们有指示，我们下面思想混乱，有的说「百万雄师」好，有的说「三新」、「工总」好。我们开个会，叫师的单位每个单位来两个人。我说，把你们党委的意见拿出来，不要受军区框框的限制，有什么意见，就讲什么意见，愿意怎样说就怎么说，然后，写个东西。把各个单位的意见综合起来，将来跟北京谈判做一个基础。
问：中央在六、七月份对武汉地区文化大革命有过什么指示？
答：制止武斗。对「百万雄师」有指示，要「百万雄师」撤兵。
问：什么时候的指示？
答：六月十日左右。
问：中央对「百万雄师」是支持还是批评？
答：当然是批评。
问：你是支持还是反对「百万雄师」？
答：「百万雄师」我没有支持。也没有朋友支持。我的所做所为都是帮助了「百万雄师」的。
问：中央对「百万雄师」的态度你已经知道了，你还发动师以上的干部提自己的看法，然后好到北京与中央谈判，这是什么意见？
‥‥‥‥（没有答复 ）
问：你在总理召集师以上干部会上，怎样挑动下面的干部给总理提意见？
答：我没有哇。
问：胡说！空军政委王✕✕同志揭发了你！你煽动下面干部在会上提意见，企图压迫中央改变态度。有没有？
答：我没我没有跟他讲，我怎么敢讲这个话呀，我的天！我想也不敢想呀！
问：谢副总理对你们讲：武汉地区的军队要支持真正的革命造反派。你怎样回答谢副总理的？
答：当时我说：我们过去也是支持他们的。
问：你们支持谁？
答：「「三新」、「二司」。我们过去也是支持「三新」、「二司」，到现在，支持的方针还不变。那是我们党委的方针。
问：如果你是支持「三新」、「二司」，那你为什么说你们犯了方向路线的错误呢？
答：我们支持「三新」、「二司」是以前，以后他们向我们进行斗争。我们现在才认识到错了。
问：你怎样支持「三新」、「二司」？
答：现在看来，我们实际上打击是事实，以前支持他们也是事实。
问：你说：「工总」干的坏事，「二司」也干了，「工总」没干的坏事，「二司」也干了。有没有这回事？
答：我讲了。
问：你支持了「百万雄师」，你是不是还想翻案？
答：不翻案。
问：谢副总理指示武汉地区的军队要支持真正的革命造反派以后，你说武汉只有一派，没有两派，你说了没有？
答：我什么时候讲就是一派呢？好几派嘛！
问：你这个解放军的败类，现在武汉地区的军民起来造你的反了。他们为什么造你的反哪？
答：我执行了反动路线。
问：你不是支持了「三新」、「二司」吗？
答：那只是口头说说。
问：谁喊陈再道政权万岁！
答：我不知道。
问：是不是「百万雄师」喊的？
答：他们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
问：他们就在你眼前喊的你怎么不知道？
答：我听也不敢听。
问：毛主席教导我们：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说：「百万雄师」为什么那样爱你？
答：我也不要他们爱。
问：上面问到你这些作法，都是你对毛主席和中央的，是不是？
答：是。
问：独立师绑架、围攻、殴打王力同志的经过如何？
‥‥‥‥（没有答复）
问：王力同志被绑架以后，周总理打电话要你把王力同志找回来。你却说不要怕群众。这时，你还带着老婆到东湖睡大觉。是不是？
‥‥‥‥（没有答复）
问：你这个老家伙，简直要带着花岗石的脑袋进棺材吗？
答：进棺材吧。
问：总理的指示是谁传达给部队的？
答：是蔡炳臣。
问：谁批准传达的？
答：我不知道。
问：你是吃干饭的？
答：就是吃干饭的。
问：七月十日上午，你们开了一个会，你在会上讲了些什么？
答：讲武汉地区文化大革命形势大好。
问：什么大好！你们杀的人还少吗？
答：报纸上都那么讲：大好、大好！
问：还讲了什么？
答：「三新」「二司」是革命造反派，犯了错误要团结，要斗争，要他们转变，以后还要依靠。
问：你说：「三新」「二司」天天打我们的战士，算什么鸡巴革命。你说了没有？
答：没有。
问：（蔡炳臣）：陈再道对「三新」「二司」怎么讲的？
蔡炳臣答：七月十日上午，他们（指陈再道等）召开了一个会，是驻武汉部队师以上干部参加的，我是听牛怀龙传达的。陈再道首先讲：「三新」、「二司」以前我们支持他们。他们现在天天搞我们部队，这算什么鸡巴革命派。
（以下仍是审问陈再道）
问：蔡炳臣说的对不对？
答：他讲的这些都是我讲的。
问：你对「百万雄师」还有什么评价？
‥‥‥‥（没有答复）
问：你在会上对大家说过，你们说「百万雄师」不好，但是群众都向着他们，干部亮相在他们那里，「百万雄师」的大方向是正确的等等。说了没有？
答：说了，说了。
问：你亮相在那一边？
答：亮在「百万雄师」一边。
问：你说支持「百万雄师」不算错。说了没有？
答：讲了，他们做得对，我们支持一下也没有什么。
问：你还说：他们大方向是正确的，符合中央的精神，说了没有？
答：说过，说过。
（以下问题由陈再道、钟汉华、牛怀龙、蔡炳臣、巴方庭等分别逐个回答）
问：七月二十日，武汉地区发生了绑架毛主席派去的代表谢副总理和王力同志，这是什么性质的事件？
陈再道答：是个反革命事件。
钟汉华答：是个反革命暴乱事件。是反党反毛主席。
蔡炳臣答：这是军事政变。矛头是对准毛主席派去的代表谢副总理、王力同志、余立金同志。
牛怀龙答：是个反革命军事政变事件。
巴方庭答：是个反革命暴乱事件。
问：你们这一小撮人在这次反革命暴乱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陈再道答：我是个操纵者，我是这个事件中的罪魁祸首。
钟汉华答：我是罪魁祸首。
蔡炳臣答：我是凶手。
牛怀龙答：我扮演帮凶和凶手的角色。
巴方庭答：我扮演了陈、钟的帮凶的角色。
问：七月二〇日事件，是你们一小撮坏蛋长期反对党中央、反对毛主席和林副主席的一个大暴露。你们一小撮是反革命的黑窝子。是不是这样？
陈再道等五人供认是一小撮是一个黑窝子。
〔蔵書目録注〕
上の文は、『限閲 増訂本 共匪文化大革命重要文件彙編 国防部情報局編印 中華民國六十八年八月』の「玖、被鬥批判自我檢査及供詞部份」の「七、陳再道的「自我檢査」（一九六七年十二月一日）」の後に「附：審問記錄（一九六七年八月四日）」として収められている。
この増訂本では、全文繫体字であるが簡体字に、文中の「毛✕✕」「林副✕✕」は「毛主席」「林副主席」に改めた。
これは、陳再道の第一次（八月四日）審問の記錄であり、この審問等に関連して 『文艺战报 文艺革命』 （联合版） 一九六七年八月十日 の四面の 要闻 に下の記載がある。
▲中国人民解放军各总部、国防科委、陆海空三军直属机关和文体单位以及驻京部分院校无产阶级革命派，于八月四日下午四时到八月五日凌晨一时半，斗争了现行反革命分子陈再道及其帮凶钟汉华、牛怀龙、蔡炳臣、巴方庭等。在铁的事实面前，陈再道、钟汉华被迫承认他们是「七・二〇」反革命事件的策划者、组织者，牛怀龙、蔡炳臣、巴方庭承认他们是陈的帮凶和打手，是围攻、殴打、绑架谢富治、王力同志的凶手。
▲八月二日，首都文艺界革命造反派、武汉「长办联司」、「三司革联」、省直文艺「革联」联合举行了控诉、声讨陈再道之流反革命罪行大会。会上，武汉造反派介绍了他们的英勇斗争，愤怒控诉了陈再道之流的滔天罪行；北京文艺界革命造反派发表了声明，赠送了礼物，对武汉革命派的斗争表示了最大的支持。「三司革联」的同志还作了富有战斗精神的文艺演出。
なお、第二次（八月七日）審問の記録は、 『纺织动态』 专刊 1967年9月9日 に掲載されてい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