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味道

2014-05-12 14:37:10 | 畫如人生

  媽媽是壹個非常普通的農婦,沒有上過學,僅上過生產隊的掃盲班,不會讀書看報(也沒有條件看),但幾乎能認識墻上的所有標語口號。小時候我開始識字就是媽媽從墻字開始教起的:“階級鬥爭壹抓就靈”、“軍民團結如壹人,試看天下誰能敵”、“美帝國主義必敗,全國人民必勝”……後來媽媽年紀大了,養成了聽廣播的習慣,從收音機裏獲得了許多知識琴行,說話壹不留神就溜出普通話,許多陌生人還以為媽媽是知識分子,媽媽身上有種書香的味道。
  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吃是頭等大事。老家地處成子湖邊,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童年時期,春天,媽媽帶我們去田野挖野菜;夏天,媽媽帶我們去湖邊摸螺螄;秋天,媽媽帶我們去農田撿豆粒;冬天,媽媽帶我們去湖底砍柴草。記憶裏,每天沒有別的事情,就是壹天到晚盤算怎麽把肚子弄飽。也許是經常挨餓,許多現在看不上眼的東西,那時可是美味佳肴。

  小時候,鍋底是個迷人的地方。媽媽經常像玩魔術似的從鍋底拿出壹樣又壹樣美味來。夏天,媽媽把不老不嫩的玉米戳上火叉放在鍋底燒,不壹會,乎乎香噴噴的玉米就熟了,有時饞得連玉米芯都要啃掉;秋天,黃豆快熟了,媽媽把拔起的毛豆連枝徑壹起放到鍋底燒,壹眨眼,壹股清香味就讓人滿嘴生津;冬天,媽媽經常將已經被儲存糖化的山芋放在鍋底燒,那些被埋在爐膛死火堆燒熟的山芋,那個純正的香味,在街上烤山芋的大叔大媽那裏是買不到的。春天,沒有什麽時令的東西放到鍋底燒,但對於我們吃慣鍋底美味的孩子,經常在媽媽做飯的時候頭往鍋門張張瞧瞧。媽媽是個有心人,她在生產隊做活之余,到生產隊牛槽裏撿來黃豆,竟然用百雀羚盒子裝好放在鍋底燒,壹會兒,媽媽把百雀羚小盒子打開,壹小把香噴噴的黃豆就脆香香的讓我們歡叫了起來。童年,鍋底就是壹個做夢都流口水的地方婚禮統籌
  我們逐漸長大,隨著土地分產到戶,溫飽解決了,生活也隨之提高。
  媽媽不再做死面子單餅,而是經常包韭菜盒子了。媽媽包的韭菜盒,不但講究好吃,還講究好看,每次做好餅下鍋前,都用碗口把餅邊切圓了。我不知道簡單的韭菜餅,媽媽做的為啥那麽好吃。餡,不鹹不淡。油,不多不少。皮,不厚不薄。火,不少不過。
  媽媽做的菜稀飯也是很好吃。她將小麥、黃豆等糧食用水泡好,然後用石磨兌水磨成漿。把時令蔬菜或幹菜切碎放到鍋裏,菜稀飯裏決不放鹽。吃菜稀飯,如果是搭著韭菜盒吃,連鹹菜都不用就了。
  媽媽做的醬豆更是美味壹絕。每年冬天,她會把選好的黃豆泡壹天開始煮。煮到豆粒用拇指和食指輕微用勁壹捏就癟,停火之後,熟黃豆經冷卻、瀝幹、入包。媽媽把豆包放入幾乎揣滿麥瓤的悶竈鍋鍋腔內,三天三夜左右進行捂磺(發酵)、晾磺,再配上五香、八角、大料和鹽等,把煮豆的漿水,兌上適量的冷開水壹起放入壇中密封。經過兩周左右的相互滲透和相互作用,壹壇醬豆就做好了。媽媽過去做的醬豆,那鮮美的味道壹直纏繞在我心間。
  媽媽去世後,父親每年冬天都堅持做醬豆頸梗膊痛也許,那醬豆裏有媽媽的味道!


這個午後,我忽然有點憂傷

2014-05-05 15:42:35 | 依稀時光

  我說,我累了!
  春天的花兒、草兒聽不見我的嘆息,也看不見我的憔悴。
  真的累了,心累!
  如今,渾渾噩噩地日復壹日疲勞地行走著,沒有誌向,也無法判斷是非曲直。世事,讓我早已失去了棱角。用鍵盤敲出的快樂,舒緩著我的心情。春天的風,時不時地刺痛。
  我壹直驚奇,自己為什麽酷愛咖啡?直到今天,我有點明白,其實我喜歡喝的,壹直是加糖的咖啡。我是想從苦苦的味道裏,捕捉到那壹絲香甜淘寶代購
  喜歡喝龍井,品不出它的真正妙處,只不過喜歡龍井的顏色和幽香。這種淡淡的味道,可以讓心寧靜。我想,很多時候,我的心都太浮躁了。喝壹杯龍井,讓自己的心沈靜,沈靜!
  和女兒談論起學習,心情居然沒有別的家長那樣焦躁。女兒說,她的能力亦是如此,只有盡力了。我平靜地說:“我不怪妳,我希望妳坦然行走,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過好每壹天就行。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明白,人活著,快樂就好,別把憂傷的種子永遠刻在記憶裏。有些事情,無論怎樣清洗、磨擦,總也留有痕跡。就如媽媽,從來都這麽依妳的爸爸,我怕失去溫暖失去港灣,失去如鷹壹般的翅膀。”
  去看公婆,聽婆婆絮刀這些日子裏的瑣碎,心忽然就淒淒的。想到大姑姐,如果她還活著,也壹定會壹同訴說。沙發上靠左的位置,似乎還是她在那兒坐,織著毛衣,靚麗的臉龐永遠笑瞇瞇的。可如今,物是人非,她不在了。
  婆婆忙忙地去廚房拿水果,我說,別拿了,我坐坐就走。看著她性性的表情,我明白,她希望和我多說壹會兒話。人老了,需要壹個傾訴的對象。然而,最近兩年,忙碌了數倍,去婆家的次數少了很多。
  忽然很愧疚,想起兩年前大姑姐剛去世時,壹家人哭的昏天地,婆婆更是悲痛欲絕。我當時連續三夜睡在婆婆的身旁,壹邊哭壹邊安慰她:“從今以後,就把我當女兒吧,雖然我懶,不能給妳們端屎端尿,但我能花錢雇人。有我在,別怕,但妳們近十年壹定要健健康康的,十年以後,我退休了,才能伺候妳們!”那壹刻,婆婆什麽也說不出口,在夜裏抓住我的手硬咽。
  我很奇怪康泰旅行團,自己對婆家人的這份感情,為什麽會這麽濃烈?
  昨兒給母親打電話,問母親身體可好,母親在電話裏嘮刀大哥二哥的狀況,抱怨他們不會過日子,又說姐惹她不高興了,又說弟弟大手大腳了。我勸母親,我們都成年了,妳別操心了,妳穿暖吃好就行,沒人聽妳的嘮刀。母親在電話裏罵:“妳們壹個個在城裏日子都過好了,也看不到妳大哥可憐!”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忽然想對母親喊壹句,小時候的痛我忘不了!父親去世的那段日子裏,我們被親人生生地拋棄,已成年的大哥心裏沒有了弟妹和母親。什麽叫做流失失所,那時候的情景便是如此。母親能忘了兒子給妳的痛,我也想努力擦去這筆記憶,但心底卻壹直隱隱作痛。我的母親,對於大哥,我們幫助的夠多了,誰讓我們同流壹脈血,只不過他的命運如此,我們也無能為力。
  也很想擁著母親的肩走壹走,想感受母親身上的溫暖,可母親的話題總是那麽宏大和遙遠。我不怪母親,只怪我自己,誰讓我生就壹副渴望別人呵護的個性。母親給我們的是大愛,卻很少給我們細碎的暖意。比如我病了時,多希望母親能打電話問壹句:“妳看醫生了嗎?按時吃藥了嗎?”但卻從來聽不到。這不是母親的錯,是父親的去世逼迫母親的個性發生了變化,她只關乎生活中的大處,細小之處無暇顧及。
  思想飄渺地寫著這段文字,淚無聲落下。痛恨自己的脆弱,痛恨自己骨子裏的那種憂傷!
  轉過頭望望窗外,柳絮肆無忌憚地飄飛。風動枝條蕩,春天的在這柔風裏瀟瀟灑灑。
  開窗,壹小團柳絮忽然就擠進了窗口。壹把抓住,用手揉搓,細微的種子就藏在柳絮裏。我感嘆,什麽都有種子,如這柳絮,不細心觀察,我們又怎會知道它的種子,就藏在這團白色中呢?
  五月裏的這個午後,我忽然有點憂傷肌膚檢測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