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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Diary

卑微的幸福感

2011-01-24 16:41:52 | HuiBai

蕭瑟的冬日里,淒惻的寒風正冷酷地呼啦著,全然不顧及那班附庸風雅者吟花弄月的矯柔造作。不待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姍姍離去,鵝毛般的大雪又倏忽而至。與小資情調的慾語還休截然不同,紛飛大雪“大江東去”的豪邁特質,讓我在“造化偉力無邊”的徬徨裡惶惑不已。其時,我正冒雪躑躅於上班途中pet import

記得名著中曾經描述過“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的禪境,埐娖囱潒我一直以為那隻是一種虛幻。然而,當我邁動雙腿,以原生態的方式在赤裸裸的大自然裡急匆匆地行進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那種白茫茫的澄心境,早已超越了傳說和傳奇。 “上班族,上學族,倒騰族,族族爭先;私家車,出租車,公交車,車車裝熊。”在闊大道上的摩肩接踵裡,不由人不想起“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真諦來。那麼,這種物化的喧囂,這種俗世的浮躁,其指向究竟為何呢?

於是,正作哲思狀的我,就突然回憶起往昔寒假裡“卑微的種種幸福”來,儘管寒風依然凜冽,雪花依然肆虐。

“一火一爐一電視,一書一床一懶覺。”嚴冬裡,往常似乎簡單之至的幾樁事情,如今卻總是在不經意間被提上“品質生活”的高度,乃至於教人不由自主地聯想起“雞棲於榯,日之夕矣,羊牛下括”的那種懶散和隨意來。

總記得在冰天雪地、寒風凜冽的日子裡,我才始起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衣著褲,復飛一般衝到樓下,以極度粗放的方式胡亂洗漱畢,不顧腦袋上仍歪七扭八的頭髮,便直奔火爐而去。那時節,怕沒有比這一爐火更讓人感到愜意的。因了在“快烤火、好烤火”上有“先烤一步、快烤一拍”的意識,所以在“烤舒服一點、烤到位一點”上我總能處於領先的位置,成為其他家庭成員效仿的榜樣。特別值得稱道的是,我圍坐火爐的“卡位”意識很強,善於發揮在烤火上“獨當一面”的能力,往往一個“大馬金刀”,就佔據了整個火爐空間的三分之一強。而且我對室內炭火溫度的要求總是“精益求精”,“不求更好,但求更好”:但凡火爐表面上的炭灰稍有點厚度,對烤火溫度稍有點影響,便會抓起小火鏟撥弄,讓紅色的炭火裸露出來。此舉往往引起母親的非議,不時對我進行一番“燒炭很艱辛,用炭須節約”的思想教育。每到這個時候,我總會不以為然地彎彎嘴角:要說艱辛,比得過《燒炭翁》裡的“兩鬢蒼蒼十指”麼?所以,在烤火的豪放和“不拘小節”上,我一直我行我素。當然了,伴隨烤火的自由自在、率性而為,也有些許不美之處:一是斑斑駁駁。由於我經常性在火爐旁“獨霸一方”,且與炭火之間的空間距離總是在“近些近些再近些”的指導思想下,不斷嘗試承受範圍的突破,久而久之,兩腿的裸露部分,特別是腳踝一段,便“勃然變了顏色”,顯出與眾不同的醬紫色來,構成“印記——烤火故事”的一幅斑駁圖景來。二是灰頭土臉。因我烤火的坐姿類似於母雞抱窩,再兼撩撥炭火的勤快,所以等我從火爐旁起身的時候,頭髮、衣褲等總是會蒙上許多灰塵,到室外稍一拍打,便會呈“紛紛揚揚”狀,擔負為我洗滌衣物任務的母親因此憑空添了許多負擔,所以很是不滿,經常要嘮叨幾句,好在僅此而已,末了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勤快洗滌,也因此不斷地培育著我“懶惰”、“任性”的品性(對於這一點,是我成家之後在老婆的嚴呵斥和循循善誘下一點點地領悟出來的)。在記憶裡,那個時候我總在外冷內暖的反差裡愜意,總在懶散休的隨意裡逾越,雖然一個半天下來,除了瀏覽了一通電視,吃了一通零食,灌了一通茶水,似乎什麼都沒幹,但那種放鬆的心境,卻總是那麼美妙,那麼令人神往迷你寫字樓


到了下午時分,溫度往往會有所回升,於是火爐的魅力便自然消減,儘管有時也會圍坐一番以作點綴。這個時候,瞌睡蟲便會大發淫威。在“哈欠連天”的誇張裡,我便順理成章地丟下一句:“哎,真是奇了怪了,怎麼總是睡不醒呢?”然後,便汲拉著拖鞋,慢條斯理地上樓去補覺。可真的等到鑽入被窩以後,卻發現睏意並不怎麼濃烈。有時候我也會狐疑,這到底是咋回事呢?後來,還是老婆替我就當時的心理生理狀態作了深刻分析:無他,兩詞概括耳!乃“求鮮”、“偷懶”也。 “求鮮”者,半天烤火已基本滿足取暖需求,況以單一方式持續之,易生感覺疲勞,非變化套路不足以保持新鮮感,而轉變取暖場地即是其中選擇之一也。 “偷懶”者,寒假正是春節前後的黃金時代,但凡有心,各類家務活俯拾皆是,只是迷戀於休息時間的放鬆狀態,下意識地作一種逃避罷了。老婆的分析鞭辟入裡,有很強的指導性、針對性、操作性,讓正在“熱火朝天”地洗碗的我“歡天喜地”地頻頻頷首,直如孫悟空聽取菩提老祖的說法得了真味一般。按下此言不表,總之在欲睡而實不困的狀態下,倚靠在床頭看書便成為一種極好的選擇。那時候剛走上工作崗位不久,正經歷由“消費者”往“生產者”的嬗變,突然有了可供自己支配的“相當數量”的人民幣(儘管只二三百每月,刨去上交家裡的整錢,也就幾十元而已,但相對於讀書時一季度才幾十元的生活費而言,已是相當之多了),於是暫時還“單純而精神”的我,就把赴縣城新華書店購書當做一大樂趣和愛好了。書不貴,多在5—10元之間,一套四卷本的《毛選》也就30元上下。也就在那幾年,我在自己的房間裡添置了五花八門的百餘本書:《毛選》、《選》、《紅星照耀中國》的政治豪邁,《唐詩》、《宋詞》、《元曲》的古典婉約,《廢都》、《丰乳肥臀》的恣意張揚,《笑傲江湖》、《倚天屠龍記》的天馬行空,不一而足,顯得斑斕多資。隨意翻扯一本,在暖暖的被窩裡與文字作著溝通和對話,其感覺是如許之美。也有因此而真的犯困的時候,那就順其自然,任由自己做起清秋大夢來。等到睡醒時分,往往暮色已現。再床片刻,便會從樓下傳來母親吆喝吃飯的聲音。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現在回想起來,很多時候,百無聊何嘗不是對快節奏高強度大壓力的一種修正、補充乃至一種反動呢?

現如今,在“謀出息”的心理驅使下,我從鄉下進了城鎮,從學校進了機關。可是,感知了華燈綻放的絢麗,但失卻了明月別枝的靜謐;經歷了策馬揚鞭自奮蹄的匆忙,但失卻了踏花歸去馬蹄香的從容。面對日復一日的忙碌、局促和單調,我的惘然潛滋暗長,居然不合時宜地生出“忽見陌頭柳梢色,悔叫夫婿覓封侯”的情緒來廢料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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