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27歲,單身,綽號馬哥,性情剛烈,直爽,有點man,排在被憐香惜玉的隊伍千里之外,喜歡偷菜,眼底有被堅強包裹的溫柔。
午後的暖冬是陰柔的夢境,透明的玻璃窗直灑進幾縷細碎的陽光,點綴著這場徹頭徹尾的白日夢。我們相視而坐,各自擺弄著快餐店的甜品,不知從何下手往往是一個吃貨最極致的表現吧。話語間的調侃和交流伴隨著相安無事的平靜,像極了窗外往來的人群,錯落卻始終有秩的在奔波著各自的生活,沒有附加太多的表情和動作,你走過來,他走過去。簡單,無聲的重複著人世間最平凡的你來我往。
有沒有一瞬間,你會出現和我一樣的想法,當你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會驚喜的從對方的眼睛中找到答案,對方一定是長你幾歲,閱歷豐富的朋友。忽然,覺得輕鬆,明朗,因為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陳述和解釋,在一個淌著這個年齡該淌的渾水平穩著岸的人面前說故事,我,確實是一個簡單天真的小孩子,我承認。很愉快,不需要過多辭藻修飾的兩個字“茫然”送進她的耳朵,為了表述茫然的程度,我附加了一個茫然表情。她,在對面搖晃著飲料瓶子,笑的過程裡有些多餘的成分,簡單的搖頭,堅定的告訴我,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點點頭。
是的,今天的一切都會過去。
我們曾經在一無所知的年齡裡毫無設防的遇見愛情,喜歡愛情,愛上愛情。又在時間輾轉而過的若干個年輪後,認識愛情,懂得愛情,模糊愛情。愛情究竟是什麼?這個讓太多人魂牽夢繞的問答題,也許根本不存在最佳的答案。我們只是依稀會記得,曾幾何時我們很用力的把某個甚至某些人,很用心的、認真的編織到自己勾勒的童話故事裡,我們沒有能力建築浪漫堅實的城堡,卻打開了坐落心底最珍貴的秘密花園。沒有防備,沒有秘密,乾淨,透明。單純善良的我們,用最大的熱情渲染著每一次的微笑與眼淚,羞怯與小氣,詮釋著我們瞳孔裡最最發亮卻時常使自己臉紅到心如鹿撞的那兩個字:愛情。
1點35分電話響了,公司有事。
打斷了我的聯想。捏著可樂杯子的吸管,忽然很膽怯她臉上的那種平靜的表情。我不能確定,那樣沒有表情的平靜和勻速不加情緒的話語是歲月沉澱出來的冷靜還是對愛情這兩個字之間的模糊。這裡的模糊,詞性是動詞。我願意相信,走向成熟,是一個長久的使人心平氣和的過程。這個過程會磨平人性太多的棱角,我們在這個過程裡變得圓潤,飽滿,有光澤,有容度,未來的路會因此而明媚的,是嗎?只是,那些有棱有角,磨合出眼淚與歡笑共存的日子,已在時光的沙漏裡,將我們所有動人的故事,愚蠢可愛的舉動,一一平移。留下的,是成熟穩重的微笑與過少的解釋說明。你簡單了,我簡單了,我們在彼此的眼神裡愈發的明朗了自己。很需要慶祝,我們真的長大了。
我會相信那年夏天的小美好,我會相信未來時間的小幸福。只是時間與歲月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上彩繪了太多的花花,我們只能帶著這些美好的痕跡,用美麗的心去接受這個還很美麗的世界。
馬哥,還是遲遲不肯見家人安排介紹的相親對象,為什麼。她的眼睛告訴我,她還在自己尋找著自己的愛情,即便愛情已使人理智,即使愛情變成麵包必不可少的夾心,即使愛情真的僅僅還只是愛情。
只是從開始到現在,愛情,究竟給我了我們什麼。
那天年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