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 ２ パリの周辺に出て行く：フランス温州人組織の現状 （下）2/4

唐人街 ２ 走出巴黎的邊緣：法國溫州人群體觀察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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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誰？ 為了所有的人。我們要甚麽？ 要居留。強烈要求，大家居留。強烈要求，大家居留。

記者：您是從哪裡來的？
：我是從溫州來的。

記者：您是從哪裡來的？
：啊？
記者：您是從哪裡來的？
：甚麽？
記者：您是從哪裡過來的？
：中國來的，中國來的，中國來的。
記者：是從中國哪裡過來的？
：中國溫州的，溫州過來的。

記者：那您從哪裡過來的？
：我是溫州。

記者：您呢？
：溫州。

記者：您從哪裡過來的？
：溫州，都是溫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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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溫州人，我也是溫州人。
記者：謝謝。

相對於 11 區 那些為了自己合法生意而跟當地政府抗爭的溫州商人們來說，這些沒有居留權的溫州人，現在考慮的不是如何在巴黎賺到錢而是怎樣爭得在這片陌生土地上生存的權利。

：我們這裡可以說是溫州之鄉。三區還有十一區溫州人特別多。因為他們很喜歡溫州人來這裡是勤勞能幹。法國人說你們是哪裡的，我們是溫州的，我在工廠裡做工的工人，人、土耳其人還有南斯拉夫的都有的，他們都是叫我溫州人。

記者：您估計今天下午溫州人能有多少？

：我看今天下午溫州人，有些人可能在那邊這邊都有很多，今天天氣不那麼好是下雨天，所以人比較少一點。今天我看有五百人。

無證的溫州人群體走上街頭公開地向政府要求給予居留權是近幾年才有的事。1995 年巴黎無證的人移民組織了自己的團體上街遊行抗議。有些人居然因此從政府手上拿到了居留證。從那以後就有不少溫州人也開始參加類似的活動。今年以來有溫州人參加的遊行越來越多，現在幾乎每個禮拜五的下午他們都會聚集在這裡。參加遊行的溫州人大都不願意讓我們拍攝他們現在的工作和生活。但是黃先生願意講講自己的偷渡經驗。

記者：您是怎麼過來的？
黃先生：我也是跟蛇頭從中國到南寧，南寧以後再到越南，越南再到金邊到羅馬尼亞南斯拉夫，以後有幾個國家都是夜行。我也不知道是到了哪個國家這樣的。以後到了意大利，意大利以後再到了法國。在路上咯了三個月多三天。
記者：您印象很深刻啊。
黃先生：印象很深刻。
記者：路上很幸苦吧。
黃先生：路上很幸苦。在路上的話呢，其實說有好多人不知道從中國出來的時候好像法國是天堂。是吧，有的人是直飛從北京到法國。這條路還好走像我走的路的話，那說起來那真是說起來，有的人聽起來有點害怕就不敢走。是吧，有一次從那個中國廣西東與到越南。坐甚麽呢，坐那個船，我們十三個人一組，坐的那個船裡面躺在下面。下面用那個草席把你蓋起來，上面放了一些紙板盒甚麽。一些那個泡沫就是好像那些輕的東西放在上面。那個船在海上開估計開了十五個小時。是吧晚上開第二天早上才到。是吧風浪很大，如果真的遇到甚麽大的風浪的話，那船一翻的話那我們十三個人怎麼死掉也沒人知道。那個路啊，就不用說了。

對於像黃先生這樣的許多溫州人來說，只要有了居留權和合法的工作就能夠與法國人一樣享受同等的社會福利和保障。這也許就是他們法國夢的根源。

里昂火車站，巴黎最古老的火車站這裡也是溫州人的法國夢最早開始的地方。那是 20 世紀的 20 年代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一部分中國的戰爭勞工包括一些溫州人定居在這裡。後來就陸續有溫州人來到法國。憑藉老鄉彼此的相互幫助，從小商小販幹起然後開店或辦工廠。在火車站周圍形成了巴黎第一個華人的聚居區。早期來法國的絕大多數溫州人中現在還健在的人為數不多了。而里昂火車站周圍溫州人的老房子現在也看不到了。直到上世紀 80 年代在法國的溫州人也只有上千人，但是 80 年代以後溫州人開始大量湧入。他們來到法國以後，馬上就接應家裡的親人過來，再加上法國的移民政策比較鬆。到了 90 年代來法國的溫州人越來越多。現在已成為法國華人中最大的一個群體。他們主要居住在巴黎的廟街，伏爾泰街和美麗城一帶。儘管沒有準確的統計數據，但根據法國內政部的估計，目前在巴黎的溫州人有 13 萬人左右。大約還有 6 萬到 8 萬的溫州人等待著合法化。

馬克是法國語言文化協會的主席，這個協會受到法國政府的資助，設立了一間針對移民的法語學校。還為移民提供申報難民服務和地址擔保。多年來馬克一直關注在巴黎的溫州人，他撰寫的一些有關溫州人的研究文章，多次被提交給法國有關政府部門，作為決策參考。

馬克・保羅 法國 ASLC 協會主席
馬克：一些溫州人是非法進入法國的也就是說沒有居留證。有人把它們送到法國，有人在法國給他們工作。這樣就形成了一個以非法勞工為基礎的經濟文化上的金字塔。這個金字塔沒有必要讓外人看到，而且這個金字塔的生存和發展需要不斷的人員來補充。他們主要從事兩個行業，服裝行業和餐飲行業。中國溫州人是非常勤勞的，這是公認的一個很大的優點。再進一步了解他們很友善，非常地友善而且很樂觀。現在溫州人圈子的一個很大問題是法國人對溫州人這個群體形象並不了解現在稍微好一點。法國人不知道溫州人是怎麼樣生活的。因為他們非常封閉，很少溫州人與法國人通婚，實在是很少。所以法國人對溫州人沒有甚麽真正的了解，而且確實存在一個經濟文化上面的金字塔使得溫州人生活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他們的飲食家居和工作都是完全中國式的。這樣就妨礙他們融入法國社會。

馬克相信包括法國在內的歐洲各國已經準備實行移民配額管理體制。也就是說對來自亞洲、非洲和美洲等不同地方的移民採取不同的配額。以後的溫州移民在踏上通往法國之路時更加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