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這本書基本上非常快樂。
沒有絲毫的沉重道理,也沒有什麼令人深感絕望的訊息,一切都是聽著青春的召喚,嗯,就是這樣。你和我也曾試過,又或者心底裡潛藏著這個想法。(但也不代表內容空泛啦,不過,也許青春就是蒼白的)
我對60年代是好有興趣的,覺得那個年代是個敢於訴求,充滿希望的年代,也是一個「Anti」的年代,將所有舊時代的東西全反了,全世界也成了一個新的局面。
69年有嬉皮士,有胡士托,有迷幻音樂,有LOVE & PEACE。
書中描述的主角矢崎,是村上龍高中時代的投射。為了自己心儀的Lady Jane,又受了當時的革命學潮風氣影響,而在學校發動起一場小革命,在學校掛上「權力會剝奪想像力」的額,在學校內塗滿了抗爭句語,自發搞了一個集戲劇音樂的嘉年華會。
事實上矢崎並不是什麼有理想的青年人,也許只是個滿口「xx主義」的小混混罷了,但他卻有實踐行動感染其他人的天才。滿口卡謬,高達,其實不求甚解,只是在不懂的人面前不懂裝懂,不過一切一切也很好玩,青春就是要這樣,不是嗎?學校,警察都是迫使青春安定下來的一鼓力量,無形的暴力,將想像力無情的徹底撕破。
在矢崎封鎖學校以後,很多學生都自發/被迫清洗校園,但矢崎這樣形容學生會會長時:「我不能了解他為什麼那麼生氣。戴著眼鏡,個子矮而且還暴牙,十七歲便有白頭髮的學生會會長,只為了母校的玄關給人寫了幾個口號便掉淚?這個學校難不成是他的聖殿?這種人太可怕了,很容易受煽動。在朝鮮、中國無情地虐殺、拷問、強姦中國人、朝鮮人的,一定是這種人。這種人會為口號標語哭,但看到國中同班同學一畢業馬上舔著人外國士兵的性器官,卻從不曾動容。」
村上龍很討厭老師,警察等等這些權力的象徵,他藉由矢崎說出:「教師是種可笑的職業,就像自衛隊軍官和警察一樣,他們幾乎都是些俗不可耐的普通人,但在地方社會卻還留有視其為神聖職業的舊觀念。為報答他們幫助戰前的法西斯主義,竟賦與他們完全沒有根據的尊敬,而且還因此使這個作法根深蒂固。」
村上龍認為老師不過是戰爭的工具,高中生彷彿一群等待被篩選、分類的家畜。這種說法,在我中學年代,有非常強烈的感覺,甚至到現在,也不會特別喜歡老師這種職業。不過,人長大了,自己有可能成了剝奪者之後,體現到這個世界的殘缺,學生會會長那種人也許會長成為那些在社會所謂「上層」的人渣,而村上龍那種,仍然是努力地尋求那種虛無但又充實的「快樂感」,但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角色,我甚至相信,有些人生來就是人渣,教育應該只是將他們不變成那麼渣滓而已,但事實上,教育已成了人類用在生存的手段,而再不是知識的追求了。我們也許只是用另一種姿態去生存的牲畜而已。
其實我一年前在ttf寫了一些有關woodstock呀punk呀的回應
Kevin0001 的發言:
的確係咁, 衣著同音樂好有關係,
再加上周邊的種種種種, 就形成文化
但係可恨的是, 而家好多人都著 Sex pistols
好多人都著 Punk, 好多人都著到好 visual
但係問佢地點解咁著, 佢地會答: 型
點解型, 佢地會答: 型就係型...
好多根本唔知呢 d 衣著係有意思
我:
其實有時吾洗睇到punk咁神聖,隔左個年代,我地都鐘意懷舊,迷戀舊事物,認為舊既年代總係好既。
就算你而家問sid vicious點解要著成咁,佢都可能會答你: 因為型
我地既反叛代表占士甸,佢既名作[阿飛正傳],英文名就叫[REBEL WITHOUT A CAUSE]----即是隨心所慾,聽著青春的召喚,不計後果的生活。Punk既神髓亦在於此,可能是毫無目的地揮霍著青春,他們有酬碼去浪費,去虛耗。
我之所以說punk是一種比較特別的[音樂類型],是因為他的社會意識極濃,由社會產生一班這樣的青年,再由這班青年去影響整個社會,這不是單單一個潮流能做到的。
或者佢地既哲學就係冇哲學,吾洗理常理點做點諗,甚至係乜都反一餐,而反叛(REBEL)就係反主流意識形態---大部份都覺得對的事,REBEL是不同意的。所以當punk成為主流意識形態時,就一點都不反叛了。
而punk係[時勢造英雄],今日呢個地球村,住屋村貧民窟失業雙失隱閉都好,大把呢d青少年,點解吾可以好似個陣咁來多個[崩潮]?
因為我地今日個潮流係[崩]已經好潮,所以要反呢種意識形態反而係[反沈溺],積極做人。而當年,就係政府,官方方太壓迫,先會令一班青年人[站起來](今天的青年可能會去打機),punk既[無政府主義]其實又係一種高度理想主義的政治思想,以[人性本善]為根基,認為人人都可以管好自己,反對任何形式既國家制度、政府同階級劃分,認為威權對個人自主性的迫害是萬惡之首。
所以樂隊既出現,係一個[反權威]既符號:
我吾識彈結他都可以上台亂咁彈,又可以盡情唱衰政府,人人都平等,屋村仔都可以成為影響社會既大明星,吾再係d高學歷貴族既專利,實行想將舊有的所有制度破壞。
亦因為當時有好多青少年有共嗚,punk先得以壯成長。
反觀今日既punk,有佢地將自己標奇立異值明自己價值既特質,有不理一切為自己而活(沒有社會責任)的特質,但就冇任何社會意識滲透係入面,最多得買多兩件蚊蚊既衫,所以一早有人話: punk is dead.
越戰圖片
照片拍攝的是一群孩子被从天而降的燃燒彈吓壞了而四处奔跑的情景,特別是中间那个小姑娘因為身上的衣服被燒着,不得不赤身露體地在路上奔跑。這个形象十分鮮明地展示了皮肉的痛苦與精神上的極度恐惧。這个形象撕扯着每一个富有正义感、同情心的讀者的心。
這幅照片很快就被刊登在美国《紐約時報》的头版上,一下子成了轟动一時的話題。這幅照片逼真地揭露了戰争的殘酷性,顯示了戰争對人类灵與肉的深重傷害。美国人早已被這場遠離美国而无休止的戰争弄得漠然麻木了,但這幅照片重又喚醒了他們的良知,于是一場反戰的浪潮重又兴起。不久,越戰宣告結束,人們說,是這幅照片促使越戰提前半年結束。 1973年,這幅照片荣獲美国普利策獎,同年,在荷蘭世界新聞攝影比賽中又被評為年度最佳照片。照片中的小姑娘名叫潘金淑,當年9歲。照片成名之後,她成了新聞攝影跟踪的人物。成年後,她移居美国,被联合国任命為和平大使奔走世界各地,以自己的经曆講述和平的意义。1996年,她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但背部還留有當年燒傷的疤痕。作者黄功吾是一名戰地攝影記者,當年只有22歲。
活在自負的年代
太遲出生,不是活在60年代,一切的感覺氛圍都只能靠想像推敲,想像永遠是美好的完美的,所以我們才會那麼懷念60年代,一個敢於訴求,活在當下的年代。
看了一大堆的網頁,還是未太清楚嬉皮士所信奉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大約都是扯上woodstock,毒品,性愛,反戰,自由和青春吧?
1969年8月15日禮拜五,當越戰在另一個大陸打得如火如荼,五十萬人擠進了紐約州北方荒郊野外的Woodstock,展開「音樂與和平」的狂歡。那裡是個烏托邦,沒有他們所討厭的戰爭,只有美好的性愛,自由,毒品,還有音樂。
大抵在一些極負面的東西催生下(eg. 戰爭),人性光輝才會得以發揮。3天連綿不絕的演唱,沒有發生暴亂,大家在野外的場地,給日光照著,給雨水打著,享受著大自然所有賜給我們的,可能就是嬉皮士的中心思想。你不會介意坐在你旁邊的陌生人是否一個美女,又或者不會理會身上的汗水和泥巴,我們都只想著一件事,盡情去享受,沒有大人世界的虛假,沒有政治的卑鄙暗,青春是容不下這些東西的。
青春是早逝的,那個年代的搖滾巨星如是。
「Hope I die before I get old.」可能就是寫照,他們是搖滾的殉道者,又或者是逃避現實的懦弱傢伙,Janis Joplin在一家汽車旅館因服用過量毒品而結束了廿七歲的一生,Jim Morrison沉迷於毒品,酒精,最後死於心臟病發,終年也是27歲。他們都知道,他們所響往的自由,快活,最終都會變成一個失控的局面,用死亡去封住他們所想像的烏托邦,可能是最好的結果?
60年代帶給我們的啟示是什麼?是酒精毒品性愛?是戰爭帶來的禍害?還是自負地不惜一切去揮霍著我們的青春?
「未能活得快樂些是一種罪惡。如今我也還忘不了傷害我的老師。
除了極少數的老師以外,他們都想奪走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的東西。
他們是不厭其煩地繼續讓人變成家畜的『無聊』象徵。
……
我們唯一的報復方法,是活得比他們快樂。
為了要活得快樂,需要有精力活力做後盾。
因為那是一場長期抗戰。
我到現在還在繼續那一場戰爭。」
——村上龍《69》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