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の鳥と呼ばれるこ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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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錮與腐朽的思想

2018-09-28 15:53:25 | 日記

“大寒”時節的午後,窗外刺骨的冷,於是泡了茶,坐在書房再次欣賞了畫家王慧斌老師《鳥.籠》系列油畫作品。當看到那副《最後的晚餐》時,忽然心中一陣疼痛襲來,如在冰冷的暗夜與一個孤獨的靈魂劈面相逢,我知道那畫裏,藏著他的魂,而他的靈魂正滴著血,仿佛光陰裏全是蒼涼與孤絕,心裏遍布荊棘。

王慧斌老師,我私下稱他為胡子哥,我與胡子哥喝過兩次酒,雖然很少,但也足夠了。第一次見他時便沒有生疏感,他坐在我的旁邊,留著小胡子,笑起來像個孩子,眼裏有桀驁不馴的光,藝術家大多清高孤冷,但他不冷,他有一種豁達又江湖氣的豪情,他溫和而謙卑。

酒勁一來,便有了藝術家的狂意,他給我看了手機裏一些“鳥人”系列的油畫作品,滔滔不絕的講起作品來也毫不隱晦,這一點非常可愛;胡子哥的畫並非是那種一眼便能勾人魂兒的,只是直覺作品裏有很深的憂患和批判意識,線條有金屬的質感,硬朗而冷冽,我笑稱,藝術作品是人精神的體現,與生命的狀態一致。他也笑說,你善於書寫柔美的文字,我的畫作太硬。

當時對於胡子哥的作品並無太多感觸,直到一次在朋友家看到了他真實的畫作掛在牆上,立刻便被吸引,極為震撼,畫中的境界觸及到了靈魂的一部分,帶有精神氣息,像一種真實存在的活生生的物體襲擊了我。我的心跳加快,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那金色的線條,閃著傲骨的光芒,孤獨的靜默著,內心深處的呐喊卻聲聲震耳,那一刻,我忽然覺得其實胡子哥的內心一定是無比孤寂的,我也刹那間對他作品有了較為深刻的認知。

能畫出疼痛,是一種很高的境界,藝術的迷人之處就在於它是感性的,是複雜與單純的交替,是人品與氣質的融通;天真和深邃,複雜和簡單,放縱與克制,這些從來不矛盾。

從2006年開始,胡子哥便開始了《鳥.籠》系列的油畫創作,如今已有了一定的氣象和格局。

“鳥人”的身體裏充滿腐朽和碎裂的聲音,禁錮,悲壯,淒楚,沉重……如一把鋒利的刀,切割著隨處可見的順從和忍耐,一種致命的頹廢,遍布在他的油畫作品中,一種金屬一樣的堅硬精神,發著冷冽的光,他的畫看似全是不堪和絕望,猶如孤鳥無枝可依,而他的心卻是熱的,他在畫裏藏了自己,充滿自由和批判精神,充滿救贖和悲憫,讀懂他的畫,便讀懂了他內心的古樸和滄桑。

卡夫卡說:一只籠子在尋找它的鳥。而胡子哥在試圖將鳥從冰冷鏽蝕的金屬籠中釋放出去,沖破層層禁錮與腐朽的思想;他從不為創作而創作,他為悲憫和解脫而創作。這是一種極大的力量,盡管絕望,盡管悲戚,卻有一種強悍的精神在支撐,這是藝術的本質,也是個體思想與心性的體現。

一個人的內心若有淒風苦雨的摧殘,如何還能有拙樸天真?然而對藝術而言,這正是一種極為珍貴的修養,素樸和童真是藝術創作的基石,若一個人老於世故,麻木不仁,那不可能創造出震撼人心的作品;真正的藝術家,身上絕無奴性,他用畫筆將精神與肉體合二為一,在大俗和大雅之間輕松的轉換。

每一個人的心中,或許都藏著一個“鳥人”,他們終究會沖破黑暗中的虛弱和恐懼,沖破天地之間的洪荒,將人世的烈獄碎成粉末,那些哀傷和痛楚以最謙卑的姿態,燃成灰燼,只有靈魂在廢墟裏發出了安靜的光芒。

我始終相信,每個人來到這個世間,都是帶著使命的,有些人用文字,有些人用畫作,人生的某一個時刻,會忽然明白了一段文字,或一副畫作的意境,太年少的人一定讀不懂胡子哥作品中的掙紮和疼痛,更看不到那疼痛後的力量,而我深感自己的文字太清淺,難以精准的表達出他作品的深度內涵。但我相信,每一個看到他作品的人,都會生出或多或少的觸動。

2018年2月3日,胡子哥的個展《奴性》將在北京泉國際藝術空間開展,這是他的一個預熱展,為即將到來的春天裏的更大的個展做准備,屆時我將親臨現場,體驗他最新作品的精神。

無論是文字還是畫作,不管是普通人還是藝術家,但願都能殊途同歸,彼岸相見。這是修行,亦是人生。而我,更願看到胡子哥,像個少年一樣站在風中抽煙的樣子,談笑風生,眼神中閃著明亮的光,即便已經八十歲,眼神裏依舊有少年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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